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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赤脚医生的首次急诊

第五章 赤脚医生的首次急诊

“不……这不可能……”莫克尔在听到了医师说的话之后,立刻匆匆跑到了楼上,刚进入房间,他就看到了已经已经完全被龙息的诅咒所侵蚀的海格莉特和站在旁边的其他两位医师。

“借过一下。”伊恩跟着推开了那位医师,从后面挤了上来,看到面前躺在床上的已经没有了气息的海格莉特,完全不能相信这就是几天前那个火气十足,还因此拆毁了学院餐厅的那个孩子。

“这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伊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虽说自己已经问过了别人,但是就因为一个小小的伤口而因此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还是觉得过于残酷。

“医师先生,海格莉特她……是真的已经走了吗?”伊恩看向身边的医师,询问道。

“不,理论上来说的话,她还是有一口气的,只不过治愈系的魔法和炼金术需要接触身体才能发动,所以我的两位同僚都不能在诅咒已经蔓延全身的情况下继续治愈……而且这种程度的诅咒,就算能够立刻拿到治疗药剂,估计也不能完全恢复。”医师说着,看向自己的两位同僚,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毕竟作为一名医生,没人愿意看着自己的患者死在自己面前。

“那……如果要治愈龙息造成的伤口,是不是需要龙身上的材料?还必须是攻击过海格莉特的那只?”伊恩再次和医师确认道,并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

“既然这样子……我这里有一些,虽然不是很多,也不是很好的材料,但是这值得一试,莫克尔先生,你认为呢?”伊恩拉着莫克尔的肩膀将他转过来,看着他的眼睛问到。

“莫克尔先生,首先我想感谢你对我和尤多拉做的一切,其次,我不想看着这些年轻的生命一次一次的在我面前死去……所以,莫克尔先生,你是否愿意用我提供的材料来试试挽救海格莉特的命呢?”伊恩说着,将一片龙鳞放在了莫克尔的手中。

莫克尔看着自己手中的龙鳞,又转过头看了看已经气息奄奄的海格莉特,立刻下定了决心:“那么,请伊恩先生拿出你的材料。”

“好。”说着,伊恩拿出了刚刚全部捡起来的龙鳞,放在了房间里的桌上,还拿出了一包挖出来的泥土。

“这是?”医师看着伊恩拿出来的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这些土里有龙血,我当时没办法立刻拿走,只好这样子带回来,如果你们有办法能够把龙血的成分分离出来就可以……”

“交给我了。”三位医师中的一位站了出来,伊恩看到了他手套上画着的炼金术炼成阵,这是一名炼金术师。

只见这名炼金术师打开伊恩那个装着泥土的包裹,将泥土尽数倒在了画好了炼成阵的锡纸上,将双手放在泥土上,顿时,含有着龙血的泥土就被分解成了烟尘四散在空气中,留下了一点点的暗红色龙血在锡纸中央。

“这点的话不够啊……”三位医师交换了眼神,发现了眼前的问题。

“怎么会这样……”莫克尔失望的看着锡纸中央残留下来的一点点龙血,失望的说道。

“置换比例好大……”伊恩看着锡纸中央剩余的一点点龙血,炼成比例几乎是1:7。

“只有这点龙血的话,制成的药剂将不会特别有效,也可以说毫无用处。”一位医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那龙鳞呢?龙鳞要怎么办?”伊恩问道。

“龙鳞的作用仅仅是用于研碎,稀释龙血中含有的高份额诅咒带来的对人体的负担,但是如果只有这么点龙血的话,龙血中的力量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不足以解毒,也根本不用添加龙鳞粉末。”一位医师开口说到。

“那么,仅仅这样还是不足以治疗海格莉特吗?”伊恩看着几位医师,在他们的脸上,伊恩得到了答复。

“怎么会……明明都已经拿到了需要的东西了……”伊恩感受到了针刺般的目光从身后传来,回头看去,他看到了艾莉尔抱着眼中含泪的阿斯兰站在门外,用充满了怀疑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他。

“不……不是这样的,应该还有机会的。”伊恩冲出房间,走到楼下的大门处拿起了自己的另一个背包,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翻了出来,沐浴着艾莉尔那充满了威胁性的眼神,伊恩感觉自己如芒在背。

“找到了,就是这个。”终于,伊恩拿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在奥古斯特号的医疗舱里唯一一剂看上去没有被触手污染,似乎还可以使用的急救药剂,虽然这种药剂一般都是作为辅助针剂帮助士兵在医疗条件不充足的时候进行紧急救护的,但是……现在只能祈祷这东西真的有用了。

“来试试这个,这个或许可以!”伊恩那些那瓶药剂跑上了楼,还不忘记用衣服偷偷擦去药剂瓶上的触手粘液。

“这是什么?”几位医师看着伊恩拿来的绿色玻璃瓶,对里面装着的水银一样的既反光又些许粘稠的东西产生了疑问。

“这是……呃……这是我们异邦人特有的治疗药剂,我在那个巨大的魔导器上拿回来的。”伊恩感觉到了周围人探索的眼神,立刻解释道。

“你确定这是治疗药剂?”一位医师看着药剂瓶里那水银质感的玩意,很难去相信眼前伊恩所说的这一切。

“当然,这是UED配发的作战标准治疗针剂,任何UED的从属部队都会装配。”伊恩说着,拿出小刀用刀刃背面的锯齿在针剂瓶的瓶颈出划下一行划痕,将药剂瓶掰开。

“不!等等!我们不了解你所说的什么UED,不能确定你拿出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有效。”那位会使用炼金术的医师拦住了伊恩,露出了不相信的眼神。

“我可以向你证明这些药剂对人体没有危害,但是这需要时间,我们没有时间继续拖延下去。”伊恩指向了一旁的海格莉特,看了一眼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莫克尔。

“莫克尔先生,我或许有办法能够试着挽救海格莉特的生命,但是……你是这里的负责人,也是海格莉特的学院长,这需要你的同意我才会执行。”

在场的三位医师都看向了莫克尔,伊恩拿着手中的药剂瓶跃跃欲试,看上去胜券在握。门外的阿斯兰已经停止了哭泣,缩在艾莉尔的怀里默不作声。艾莉尔则把目光放在了伊恩身上,充满了怀疑和猜忌的盯着他。

莫克尔抬起头来看了几位医师一眼,又看了看伊恩手里的药剂瓶,沉默着,将那一点点的龙血交给了伊恩。

“海格莉特的话,以我们魔法师和炼金术师的说法来说的话……她已经死了。但是,我不能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去。伊恩先生,我对你了解的不多,也不知道你身上有多少秘密,但是,如果说在场的人中,谁还有余力能够试着救治海格莉特,我觉得应该只有你了。”莫克尔说着,坐下在一边。“虽然我对你手里拿着的什么治疗药剂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愿意相信你一次,伊恩先生,如果海格莉特真的死了,我也不会责怪你的。”

“莫克尔先生……”伊恩看着状态消沉的莫克尔,下定了决心,虽然自己在医学这方面完全是个门外汉,但是,这一次只能祈祷这药剂是确实像以往一样有效了。

伊恩将龙血倒进了装着治疗药剂的小瓶子里,瓶中的药剂立刻开始升温,并由原本的绿色变成了蓝色。同时,药剂瓶极高的温度灼痛了伊恩的手,让瓶子从手中滑落下去。

然而,就在瓶子即将落地的时候,一道魔法接住了小瓶子,将药瓶降温,放在了伊恩的手里。伊恩循着魔力的轨迹看去,是艾莉尔帮忙接住了药剂。

“如果海格莉特死了……一命换一命,尤多拉·格莱斯顿……”艾莉尔用口型对伊恩说道。

“尤多拉……该死的,怎么会突然间变成这样子?”伊恩还是搞不懂为什么艾莉尔突然对他充满了敌意,但是目前的首要任务是救治海格莉特,伊恩无暇顾及艾莉尔的问题。伊恩走到窗前扶起海格莉特的身体,将手中的药剂瓶送到了她的嘴边,一点点的倒了进去,但是药剂却从海格莉特的嘴角全数流了出来。

“喂不进去……这该怎么办?”伊恩用袖口擦掉了海格莉特嘴边的药剂,感觉现在的情况越发麻烦起来。

“我来。”伊恩的身后传来了艾莉尔的声音,只见艾莉尔走到床前,拿走了伊恩手上的药剂,灌进了自己的嘴里,强忍着口中龙血的辛辣,抱起海格莉特,吻了上去,将口中的药剂全数送进了海格莉特的口中。

“艾莉尔……直接接触的话,龙的诅咒可是会经过身体传染给你的。”阿斯兰看着艾莉尔的大胆举动,开口说道。

“不怕,伊恩先生的药剂不是说了可以治疗海格莉特吗?那样的话我也会没事的。”艾莉尔说着,目光又转向了伊恩,伊恩看着面前的艾莉尔,只觉得头大。

药剂已经顺利的给海格莉特喝了下去,现在只能祈祷这种临时混合出的能够真的有效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旁观的几位医生眼中的神采慢慢的黯淡了下去,阿斯兰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看着全身都已经被诅咒所覆盖的海格莉特,叹息着自己的无能。

“伊恩先生,谢谢你提供的帮助。”莫克尔站了起来,对伊恩说道。“你应该已经很累了,回去休息吧。”

“莫克尔先生……我很抱歉没能帮上忙。”伊恩低声说着,向着海格莉特鞠了一躬,慢慢退出了房间。

“几位医师先生,你们能不能帮我料理一下,我有些不舒服。”莫克尔说着,转过身走到了房间外的阳台上去,吐出了胸中积蓄已久的痛苦。

“既然莫克尔先生那么说了……”几位医师彼此交换了眼神,收好了各自的东西,准备为海格莉特进行祈祷。

但是,在一位医师触碰到了海格莉特的手臂之后,他发现了一件不寻常的事——海格莉特的身体在升温。

“这…怎么会……”医师惊讶的抬起了头,看向了在场的其他两位同僚。“她的身体在升温!”

“升温?升温是龙血在接触到自身的诅咒之力后才会有的反应,这是正在解除诅咒……那个药剂居然成功了!”一位医师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海格莉特,她身体上遍布着的暗红色脉络确实正在慢慢消退下去。

“但是这已经太迟了,她死了,如果那个药剂能再早一点发挥作用……”另一位医师叹息道。

艾莉尔没有说话,走近海格莉特,跪在床边,握住了她的手,将脸埋在床上,不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眼泪。

“艾莉尔小姐,请节哀吧。”一位医师上前要拉开艾莉尔,反而被阿斯兰出手阻拦。

“医师先生,我们两个是海格莉特的好朋友,能不能给我们一些时间。”阿斯兰央求道,几位医师见状,不好多说什么,拿着自己的东西推门走了出去。

“海格莉特……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先放弃朋友去管那些该死的异邦人的。”艾莉尔将脸埋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

“艾莉尔……”阿斯兰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艾莉尔,只好贴在艾莉尔身边,尽可能的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温度。

身上的诅咒慢慢褪去,海格莉特又恢复到了她往常的模样,阿斯兰甚至感觉自己可以感受到面前海格莉特那熟悉的气息。

但是,下一秒,就在阿斯兰正准备将三人的手重合在一起的时候,阿斯兰看到了海格莉特手臂上的那一片巨大的伤口,正在慢慢的复原,而且有一层诡异的东西正在从皮肤下面浮现出来。

“这是……”阿斯兰伸手去触碰,这种熟悉的质感……是龙鳞!海格莉特的身体上居然长出了龙鳞!

“这怎么会……”阿斯兰吃惊的看着海格莉特,不仅是手臂上的伤口,就连海格莉特原本毫无血色的面孔也开始恢复了生机……

“这……艾莉尔,你快抬起头来,快看,海格莉特她……”阿斯兰看着眼前的景象,赶紧叫起了艾莉尔,同样的,艾莉尔看着海格莉特身体的异变,也不由得惊叫出声。

“海格莉特……”艾莉尔抓紧了海格莉特的手,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然而,就在艾莉尔抚上了海格莉特的脸的瞬间,海格莉特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艾莉尔。

海格莉特用一条狭长的琥珀色瞳孔紧盯着艾莉尔,同时,之前受伤了的右臂已经完全覆盖满了龙鳞。

“海格莉特!”艾莉尔喜悦的呼唤着海格莉特的名字,却被海格莉特用右手抓住了脖子,抬起手扔了出去,砸烂了房间的门,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发生了什么事?”莫克尔听到声音推开阳台的门走了进来,看到了坐在床上的海格莉特,海格莉特正一只手抓着阿斯兰的脖子,双眼则是被莫克尔吸引了过去。莫克尔可以清楚的看到,海格莉特的右眼,变成了火龙一般的狭长瞳孔,同时,右眼的周围还覆盖着些许诅咒时才会有的暗红色脉络。此时,这只不怀好意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

“爆炎术!”海格莉特毫不犹豫的对自己的父亲施展了魔法。

“寒霜之刺!”莫克尔见状立刻反击,用一支冰箭刺穿了海格莉特正准备施法的右手,钉到了墙壁上。

“急速冰冻!”莫克尔见魔法奏效,立刻发动了下一击,一只手摁在海格莉特的头上,将她快速冰冻了起来。就在海格莉特被冰冻住之后,她身上的龙化特征慢慢消失了,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而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幻觉一般。

“莫克尔先生,发生了什么事?艾莉尔小姐怎么了?”几位医师赶了进来,看着门口昏迷不醒的艾莉尔,开口问到。

“不,没事。”莫克尔虽对女儿的龙化心存疑惑,但是并不在意,现在最令人振奋的是海格莉特重新活了过来。

“伊恩先生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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